【佐鼬】Exchage
12
两个月很快过去。这段时间，宇智波佐助过得挺满足的。因为开始去警局实习，他变得忙碌了起来，时常一整天跟着其他警察四处跑，不能每天都给鼬准备便当了。佐助还为此惶恐过，他生怕对鼬的关心少了一丝鼬就会疏远他。然而鼬对他越来越亲近，甚至会跟他闲聊一些学校里的同学朋友。佐助觉得这就够了，他并不敢再奢求更多。那些前世带来的，不该有的心思，被他死死地压在心底。
虽然佐助在家的时间变得很短暂，但是鼬知道，佐助的心是在家里的。他喜欢跟兄长安静地呆在一起，兄长的气息使他眷恋，那样温暖的氛围让他想要落泪，仿佛这是他从前世就一直在期盼的。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该是在一起的。
宇智波鼬的期末考试震惊了整个年级。他考了第一名，而且是完美的满分第一。天才少年蝎从榜首跌落，有些不长眼的同学一直嫉妒蝎的优秀，这次可算逮到了机会，迫不及待地就到蝎面前去说些酸言酸语，蝎懒得理会，但是迪达拉反而受不了了，把那几个同学揍了一顿，最后因为斗殴被请了家长。“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蝎安慰迪达拉说。迪达拉心里不服气，他虽然是个成绩很差的人，但是蝎旦那优秀啊！蝎旦那轮得到你们这群人骂吗？还有宇智波鼬！竟然敢超过蝎旦那！不可饶恕！
宇智波鼬不知不觉就被迪达拉给恨上了。
但不管怎么样，富岳和佐助是非常高兴的。富岳觉得最近总是有好事发生，大儿子突然懂事，二儿子也变得成绩更加优秀，家里的气氛也更好了，就连美琴给他的零花钱都变多了。而佐助，他知道这是鼬不再隐藏自己的优秀了。也许鼬就要开始做回原本的他了，那个耀眼的天才，被所有人崇拜和敬仰。鼬就应该是如此的，佐助想。
宇智波鼬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他之前就决定了，这次考试考个第一，让兄长高兴高兴。
宇智波止水听说了这个消息，热泪盈眶地拉着泉的手说：“泉！鼬终于肯拿第一了啊！”
宇智波泉：“所以？”
止水；“所以我们结个婚庆祝一下？”
宇智波泉：“？？？”
期末考试后，鼬迎来了假期。在美琴的要求下，佐助和富岳双双请假，一次家庭旅行就这样匆匆决定了。美琴发话了，佐助从国外回来了，家人终于团聚，又遇上了假期，当然要一起旅行了。
美琴很兴奋，查了各种家庭旅游攻略后，选择了自驾游，全家爬雪山。
他们一早出发，富岳和美琴换着开车，佐助和鼬坐在后座，没一会鼬就睡着了。佐助将鼬的头拨到自己肩上，让他靠着，自己也眯起眼睛休息。他知道，昨晚鼬起夜了很多次，虽然表面上十分平静，实际上鼬才是最期待这次旅行的人吧。在车上鼬醒了几次，又因为路上太无聊再次睡过去，等终于到达雪山脚下的旅馆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晚餐点了一些当地的招牌菜，佐助陪着富岳喝了几杯酒，当时就有点上头。前世佐助漂泊的生活让他需要保持清醒，所以他极少喝酒，即使喝也只是稍稍抿一小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喝多少会醉。现在看来他的酒量并不怎么好啊……佐助想。
鼬在一旁安静地吃饭，眼睛时不时地注意着佐助。发现佐助的眼神开始发直，鼬伸出手，按住了佐助端酒杯的手。
被酒精烧的燥热的手背被稍有些冰凉的手按住，佐助猛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对上了鼬关切的眼神。
“父亲，兄长有些喝多了。”鼬说。
“你也真是的，哪有灌自己儿子喝酒的爹？”美琴也不赞成道。
“你们懂什么，他将来工作总会遇到需要喝酒的时候，我这是帮他测试一下酒量。佐助，你要记好，你喝这么多就会醉了，在外面尽量把喝酒的量控制在这个极限以内，这样才能……”富岳balabala地一顿爱子心切的教育，宇智波佐助听得头晕。
美琴在旅馆开了两间房间，他们夫妻一间，佐助和鼬兄弟俩一间。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安排，但听到佐助耳朵里，顿时酒劲都醒了大半。
他他他他要跟鼬睡在一起了！
童年的时候他经常跟鼬睡在一起，但是童年的佐助可没有那么多丧心病狂的心思啊！之前他也曾在早晨帮鼬穿过一次衣服，即使只是那样，他也是心猿意马了，而现在！要跟鼬睡在同一张床上！
拿了房卡，佐助颤抖着手打开房门。鼬看出佐助明显紧张的样子，自己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跟兄长一起过夜？他从来没有跟兄长如此亲密过，简直就像……就像最寻常的好兄弟一样！真是太好了！想想还有点小紧张！
不，没什么好紧张的！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底这么对自己说着。兄长自从回国以来，对他一直那么好，所以即使他还不能跟兄长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那样自然的相处，兄长也一定会体谅他的。
看着房间内的陈设，佐助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因为这是一间双人间，有两张单人床，所以并不会出现那种跟鼬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挨在一起的情况。佐助心中不知是放松还是失望，只觉得空落落的。放好行李，两人洗漱后，各自坐在床上。一时之间有些沉默。佐助酒后的脑子本就有些混，现在各种杂乱的思路更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眼神都不敢向鼬那边看。鼬已经脱去了上衣，赤|裸着上身坐在被窝里。这原本没有什么，但是佐助光是听着鼬脱衣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已经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了，更别提侧过头看一眼了。他很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来逃避这个情况，但是现在还太早了些，何况本来白天就在车上睡过，现在突然就躺下要睡也太刻意了。
两人之间的沉默倒是让鼬觉得尴尬了起来。他自然不知道兄长脑子里正在上演的糟糕画面，只是疑惑着兄长为什么突然对他表现得这样排斥？是他做错了什么？不会啊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压下心中的不安，鼬努力地调动自己的交流能力，想要缓解一下这凝固的气氛。
他拿起床头的遥控板把电视打开了。
电视内嘈杂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兄长喜欢看什么节目？”鼬开口道。兄弟两人一起看电视剧什么的，他其实挺享受这种感觉。
“看……看你喜欢的就好！”佐助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下意识地跟鼬对视了一眼，就立刻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样转过头，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像是要把电视盯出花儿来。
“那就看这个吧。”鼬调到了他平时爱看的一部宫斗剧。
是的，宇智波鼬喜欢看宫斗剧。准确来说，他喜欢各种勾心斗角的电视剧。但这并不是说他喜欢跟人勾心斗角，他只是觉得上帝视角看一群人斗来斗去非常有趣，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做那个拥有上帝视角的人，把其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当然这些只是想想罢了，小少年总会有一些幻想的。
于是这两个人就真的在同一间屋子里看宫斗剧看了两个小时！鼬还时不时跟佐助解说一下剧情的来龙去脉！
然而鼬还是能感觉到佐助心不在焉的，这让他有些气闷。兄长还说什么会很宠爱他呢，都是骗人的，连一起看个电视剧都不专心！既然不喜欢看就干脆别看了！鼬拿起遥控板关掉了电视。画面突然消失，佐助竟然盯着黑屏的电视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电视已经关了。然后是一阵被褥的声音，循声看去，佐助看到鼬背对着他侧躺着，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埋着头一动不动。
“鼬？要睡了？”佐助问。
“嗯，兄长不喜欢看电视就不要看了。”鼬说。语气中带着一点赌气的意味。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从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兄长说话过。或者说，从前的他没有资本跟佐助赌气，不被爱着的孩子自然也就不会赌气，而现在，他会了。
意识到鼬不开心了，佐助立刻就将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赶紧从床上滚下来，爬上了鼬的床，从后面将鼬连人带被子搂在了怀里。“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喜欢看电视，我只喜欢看着你。”为了哄鼬开心，宇智波佐助可以瞬间遗忘自己内心的挣扎，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这个姿势有些近了，还有些酒味，鼬想着。普通兄弟之间会这样拥在一起睡吗？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是有些期盼的。鼬很聪明，很多时候他比大部分人都擅长剖析人心，因此他非常清楚，自己其实是喜欢与兄长亲近的。
“兄长尽会挑好听的话来说。我要睡了。”说着，鼬转过身与佐助面对面，将自己的被子拉开，将佐助也盖了进去，闭上了眼睛。
宇智波佐助再次僵硬了！之前尽顾着哄鼬开心了，现在他才意识到，目前的情况有多暧昧！明明是双人间，但现在他跟鼬挤在一张单人床上！鼬的膝盖就顶在他的肚子！鼬的额头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胸口！！！
鼬很快就睡着了，而宇智波佐助睁着眼睛撑了一夜。临晨时，佐助有些犯困，开始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以及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生活。
“你亲过他吗？”
佐助的脑子里莫名地就响起了几个月前宇智波泉说的话，以及她当时揶揄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佐助看着鼬沉静的睡连，心跳渐渐加速，他缓缓地凑近，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鼬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一个吻，转瞬即逝，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佐助赶紧自欺欺人地将眼睛闭了起来，假装无事发生。
“兄长，突然对我这样好，原来是对我有了这样羞耻的心思么？”鼬在佐助怀里睁开了眼睛，对着装鸵鸟的佐助语气冰冷地说道。
佐助闻言，大脑轰的一声，脸上血色骤然褪去，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拿起衣服就冲出了房门。他甚至不敢看一眼鼬的表情，羞耻吗？确实羞耻啊！他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兄弟！光是听到鼬冰冷的话语就足够他心痛了，而他更怕看到鼬厌恶的眼神。他不能接受鼬那样残酷的表情，鼬原本应该是最爱他的人才对……鼬说过，会永远爱他的！
他在想什么呢？那个会永远爱他的鼬早就死了啊。
他来到了这个世界，怀着赎罪的想法，他想还给鼬一个美好的人生。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他搞砸了。好好的兄弟关系，他却存了这样乱 伦的情感，鼬会讨厌他，会疏远他的！明明早就决定只要好好守护鼬的幸福就好了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吻上去呢！就那么控制不住吗？佐助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麻木的疼痛让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呢？似乎上一世鼬离开他的时候，他的泪就流尽了。那么这一世呢？他又会再次失去鼬吗？
佐助漫无目的地在旅馆四周游荡，不敢回去，却也无处可去。直到天彻底亮了，宇智波美琴找到了他。
“你在这里瞎晃什么！鼬受伤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照顾弟弟的？！”宇智波美琴拉着佐助的胳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临晨时，佐助跑出房间，鼬穿上衣服，赶紧追了出去。他之所以用那样冷硬的语气去揭穿兄长，也是存了试探的想法。他也担心兄长到底是真的对他有了情爱，还是恶意地逗弄他。虽然他心中更倾向于前者，但是他从小感受过太多来自兄长的恶意，他的理智让他无法立刻就做出判断。
只是没想到兄长反应那么激烈。鼬看见了佐助离开前受伤的眼神和惨白的脸色，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挖去了一块一般。他步子慢了些，追出门只看到兄长下楼了。雪山脚下的气温偏低，看着兄长只穿了一件单衣就跑出了旅馆，鼬嘴里喊着“兄长”急急地追了上去。然而旅馆的大门已经关上，鼬的声音被隔在了厅内。
于是鼬三步并做两步想冲下楼出去将佐助喊回来。早知道会让兄长这么伤心，他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惜他没能完成冲下楼的动作，一脚踩空，成了滚下楼。腿上传来剧痛，鼬知道自己怕是骨折了。鼬滚下楼梯的动静不小，值夜班的服务生很快发现了他，并且联系了富岳和美琴。雪山之旅就这样中断了，富岳打了120叫来救护车将鼬往最近的医院送，而美琴拨打着佐助的手机，并没有人接听，佐助冲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带手机，美琴只能自己出去找，结果就在旅馆附近找到了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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